他們都把手向前伸,他們的姿勢在空虛中搖擺于把握,理解,祈禱和懇求之間。他們願意預見到他們還未看見的地方,以免在軀體意義上跌倒,或是從精神的跌落中爬起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Jaques Derrida


 


 


你知道嗎,這些日子來,我被擁擠馴養在柏拉圖先生的洞穴中,僅指看見那些跳動的影子,然後忘記天空(或只是思念天空)。然而我順命地習慣了黑暗。


 


閱讀以及書寫,成為一種痕跡的同時在場和不在場的隱去。視覺物質性的增長和經驗性的缺失以及模糊,使得閱讀成為盲目的,談論成為盲目的,書寫成為盲目的。


 


如果,看見的距離意味著遠離自我以及內心隔絕,我要說我寧願等候,讓那一雙使瞎子看見的雙手觸摸。祂將那些盲目者擺在面前,為以法蓮瑪拿西祝福的雅各,終究剜去雙眼的參孫,大馬色路上失明的保羅。基督是唯一教導者,祂教導人們如何去看(VOIR),如何去知(SAVOIR),【耶穌說:我為審判到這世上來,叫不能看見的,可以看見;能看見的,反瞎了眼。】約翰福音9:39如果心中沒有信仰,沒有記憶,沒有祈求,沒有感恩即使有眼睛也可能無所見。


 


小時候,記得一位女作家寫到,常在黑夜裡醒來就隨手塗抹書寫,她說:這些記錄,不可讀,但是為記憶而作。就像嚴謹的哲學家語言學者海德格說的,“書寫永遠不會是簡單的。書寫透過記錄,通過將其託付給一種在表面的雕刻,溝痕,凸顯而產生意義,這一表面的根本特徵在於去無限的傳送”然而問題是,傳送什麽呢?


 


[觀看的眼淚你信嗎?    我不知道,人必須要信…] 有人說,奥古斯丁的懺悔錄是一本偉大的眼淚之書。當淚水遮蔽視力的那一刻,它們揭示出眼睛真正的功能。它們自遺忘中波濤洶湧般引發的東西,我們稱它ἀλήθεια(真理)。這一場關于眼睛的敞開,使視力探尋而非觀察,關注祈求,愛,歡樂或悲痛,而非打量或聚焦。


 


如果看見的不再只是對影子的追究,對字句的考察,對形體的執著,對得失的在意,那麼也許,在閉目之中我也可以得見上帝的光。


 


【那就讓你的眼中淚如泉湧,


直到眼睛與眼淚合而為一,


而且各自擁有對方的不同,


這些哭泣的眼睛,


這些觀看的眼淚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 ANDREW MARVELL
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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